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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後,墨小白沒有像上一次暈過去,人迷迷糊糊地躺著,似乎想找回一點真實的感覺,不知為何,墨遙很希望他就這樣清醒著一個晚上,至少他能擁有他多一個小時,多一個晚上。
墨小白慵懶地躺著,男人一旦滿足,身體里各種懶蟲都跑出來,小白也不例外,他出了許多汗水,qingyu後的眼睛濕漉漉的,如一個沾滿露珠的黑寶石。墨遙看得心口一陣陣的酸軟,這時候的小白記得所有的事情,他的監獄裡發生的事,森林經歷的事情,可他唯獨忘了他記憶殘缺時發生的事,彷彿是兩個人,兩種記憶,蘇曼說要等他完全康復,這些記憶才會完整。白夜說過,一般說來,小白qingyu過後會昏厥,一來是釋放了心中的衝動,二來是沒了這種刺激,他的身體就會徹底放鬆,遺忘,墨遙不知道為何他如今還清醒著,卻很開心,小白如今還清醒著,這代表著他們之間的記憶,他會一個人保留得多一點。
「哥,我們在蘇曼家?」小白問。
墨遙點頭,小白蹙眉看著窗外,繁星點點,墨遙這房間看夜空是極美的,小白臉上沒一點笑意,不像白天臉上全是燦爛的笑,哪怕是剛剛犯過毒癮,為了不讓他們擔心,他也會笑得和沒事人一樣,如今的他毫不掩飾自己的悲傷,忘記他一向的貼心,一心沉浸在自己的孤獨世界裡。
夜色給人感覺更沉重一些,墨遙從背後抱住他,胸膛貼著他的背,一手環過去,把他全部抱在自己的懷裡,兩人身高差不多,這樣抱著也意外的合拍,小白習慣捲成一個保護自己的姿勢,墨遙溫柔地撫著他的胸膛,他自殺的傷疤仍然在,胸膛有很多傷痕,全還沒有恢復。若是以小白的愛美心思,他早就用祛疤的藥膏把討厭的傷疤都去掉。小白握住墨遙的手,他眼瞼微微一挑,他以為小白會揮開他的手,誰知道小白竟然握住,十指交纏,放在他的胸口之處。誰都沒有說話,這樣的情況墨遙是沒有預料到的,卻非常的歡喜。
小白……
「爹地媽咪他們也在是吧?我好像記得一點。」墨小白沉吟說,墨遙點頭,「是,他們都在,他們很擔心你,現在要見他們嗎?」
小白搖頭,墨遙嗯了一聲把他抱得更緊一些,小白瘦了很多,他的肌肉是修長型的,這幾個月來的折磨把他的身體徹底弄垮了,身上的肉摸上去鬆鬆軟軟的,沒有過去一點的結實。
「困嗎?困就閉上眼睛睡覺,我在這裡陪著你。」墨遙說,小白太安靜了,安靜得他不知道該怎麼辦,他最怕小白安靜的時候一個人胡思亂想,這樣他的心裡創傷更不容易好。他希望自己能分擔一點,他希望小白能痛快地發泄出來,他知道這不容易卻還這麼希望著。
「我……白天都做了什麼?」小白問墨遙,捂著頭有些疼痛,墨遙這才知道他在試圖想這一段時間的事情,時間對他來說過得太快,記憶太模糊,缺了一大段,所以小白很苦惱和困惑,偏執地想得有點頭疼。墨遙按住他太陽穴的地方,阻止他這樣傷害自己。
「想不起來就不要想,你昏迷後就回來了,一直昏睡。」墨遙說,小白記得在海灘上的事情,記得今晚的事情,卻忘了中間的事情,忘了他在戒毒的事情。
小白並不相信墨遙的話,他不是傻瓜,知道其中出了問題,墨遙這才知道白夜為什麼說他最好是釋放後就立刻昏厥,因為這樣小白想的東西就不多,他就不會那麼痛苦,他不需要想太多的東西,不需要糾結也這混亂的記憶,至少在他好之前是這樣子的。
墨遙把他扳過來,捧著他的頭親上去,他的手插到小白潤濕的髮根里,扣得他動彈不得,小白的心思都被這個吻吸引住,於他而言,和墨遙接吻是新鮮又激動的,又帶著一種莫名的滿足感和幸福感。他喜歡墨遙吻他,這時候他的心裡什麼都裝不下,沉浸在他給予的溫柔和甜蜜中。
小白沒有抗拒,反而是抱住墨遙的腰,胸膛貼得毫無縫隙,如兩條接吻魚要吻到天荒地老,房間里的溫度慢慢地升高,墨遙渾身的血液都慢慢地擊中到下身去。墨小白微微放開他,視線往下一看,臉上微微熱起來,「哥,你想上我嗎?」
小白的直接倒是讓墨遙有點尷尬,他可真禽獸,可禽獸就禽獸到底,所以墨遙毫不掩飾自己的渴望,他幫小白後一般都自行解決,他是男人又怎麼不想和心愛的人結合,他幾乎是毫不猶豫地點頭。墨小白想了想,倒是很乖順,一副任君享用的模樣,墨遙一笑,擁住他,「等你身體好了再說,現在不行。」
小白有些意外,也有點失落,他倒是挺想和墨遙徹底做一遍,於是他問,「要不我上你?」
墨遙想了想,小白現在是清醒的,於是他沒拒絕,小白笑起來,這是墨遙第一次見尚有記憶的小白笑,是那種爽爽朗朗的笑,彷彿他真的都恢復了。
「哥,你真的會寵壞我的。」小白說到,翻身覆在他身上,吻住他的唇,小白的技術是相當好,毫不猶豫,十分順暢,吻得墨遙有些暈眩。
寵壞么?小白寵不壞的,哪怕寵壞了,他也受著。
身體的衝動和血液的流動讓墨遙險些控制不住,身體硬得如石頭似的,肌肉都蓄滿了力量和爆發力,就等著爆發,若非小白如今身體不好,他早就把他生吞活剝了。小白的動作是慢吞吞的,靈巧的手一直往下握住他的驕傲滑動,這是小白第一次幫墨遙做這種事。
自己的右手和小白的右手顯然是天壤之別的,那種滿足和激動從未有過,墨遙一直覺得男人和男人做這種事,彼此的手應該是沒區別的,如今真正感受到才覺得,區別大了。
小白滑了下去,微微含住濕潤的ding端,墨遙慌忙伸手去阻,「小白,別這麼做……」
他的聲音被小白更深的吞tu動作截住,墨遙一陣驚心動魄的心悸,特別是小白的眼睛,濕潤而專註,偶爾上挑看他,透出無限的媚,一點都不女人,是真真實實的大男人,卻媚骨無邊,墨遙徹底淪陷在這種極致的享受中。
投桃報李一貫是小白的美德,這樣做他一點壓力都沒有,監獄裡那些幻覺他也沒想起來,也沒有別人碰他時,逼得他碰的噁心。他是歡喜的,墨遙臉上在沉醉更讓他覺得滿足。
如果在半年前,有人告訴他,有一天他會以這樣的姿勢去quyue另外一個男人,他恐怕會把這人祖宗十八代都挖出來鞭屍,如今這事情真發生了,墨小白覺得很正常,一點都不覺得羞恥或者受辱。因為這人是墨遙,所以他做得心甘情願,心滿意足。
他想讓墨遙快樂。
比誰都想。
隱約覺得他不清醒的時間裡,墨遙很辛苦,很難過。所以在他清醒的時間裡,他想更多的給予他,讓他在他迷糊的時候,能再包容一點,再包容一點,不要放棄了他。
太多的kuaigan積累,如潮水一樣沖刷而下,墨遙在最後一刻拉起小白,同時釋放出來,胸膛劇烈地起伏,呼吸亂得沒有節拍,解決yuwang的方式有太多種,不一定要做到最後,墨遙有了兩人會相伴一生的真實感,在這樣昏眩的激情中看到兩人的未來。
墨小白軟趴趴地趴在墨遙的胸懷裡,聽著他劇烈的心跳,這裡有一顆強悍的心臟,總是如此活力,激情蓬勃,散發出無窮的生命力,是他讓這顆心臟如此脫軌地跳動,墨小白有點小得意,是他,只能是他。
墨遙以為小白會在這種餘韻中繼續,小白卻抱著他翻到一旁更慵懶地躺著,笑著解釋,「我沒力氣。」
墨遙一愣,小白湊上來吻他。
墨遙抱著他去浴室打理,又回來把床單給換了,小白回到chuang上時已是昏昏欲睡,墨遙知道他一睡著,明天就會忘記,他握住他的手,靜靜地等著他睡著。
小白突然開口,「哥,我的毒癮什麼時候能戒掉?」
「白夜叔叔說要一段時間。」墨遙說,「怎麼了?」
「沒什麼,這段時間一直都住在利雅得嗎?」
「對。」
「你呢,會在這裡嗎?還是等我再好一點回羅馬?」
「你想我留下來嗎?」墨遙反問,小白沒有睜開眼睛,他似乎覺得很為難,如果把墨遙留下來,又很對不起小哥哥,可如今,他不想他離開,他莫名其妙的不想回羅馬。
「想,我不想回去。」小白說。
墨遙嘆息,「好,我留下來陪你,我們不回去。」
明天小白就會嚷著,老大,你什麼時候回羅馬?我們回去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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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是在墨遙床上醒來的,醒來的時候一切都很正常,衣服穿上了,渾身清爽,墨遙比他早一步醒來,他總是很困惑,老大感覺是鐵人,他睡覺的時候他在工作,他醒來的時候他也在工作,他真的不需要睡眠的嗎?
小白回自己房間梳洗後過來,因為墨晨有事要問他,正好趴在墨遙肩上,他們兄弟這樣的親密是習慣了,然而溫熱的氣息撲在他耳朵後,墨遙的耳朵浮起一點胭脂紅的顏色。墨遙今天沒用小本,用的是卧室內的台式,他是先抓著滑鼠,小白的手直接蓋在墨遙的手背上,彷彿一陣電流刷過墨遙的心臟,噗通直跳。
他強忍得這樣甜蜜的折磨,沒讓小白看出端倪來,墨小白毫無知覺地覆蓋著他的手背找東西,墨遙想縮回手,最終又沒有縮回來。昨晚那些凌亂又曖昧的激情畫面湧上來,如短片在腦海里閃過,墨遙的脖子都有點紅了。
利雅得的空氣真的很熱。
墨小白找到墨晨要的文件包,一臉喜悅地打了響指,「搞定!」
墨遙咳了聲,墨小白鬆了他的手,突然問,「老大,你發燒了嗎?」他說著一手覆蓋在他的額頭上探溫度,墨遙條件反射地揮他的手,掩飾地低頭,「沒有。」
墨小白好奇,臉好紅,突然他好像發現新大陸一般,修長的指挑開墨遙的上領,利雅得的空氣熱得和蒸籠似的,雖然人在空調室內不算熱,墨遙穿得和聖教徒一樣就令人匪夷所思。憑著自己敏銳的嗅覺,墨小白往墨遙的領口處看,又挑開他的領口,竟然發現吻痕。
且好幾個吻痕,看那痕迹也知道多激情了。墨小白的眼睛瞪得又圓又大,墨遙一時沒想到什麼,見他和發現外星人的表情不免蹙眉,「你怎麼了?」
墨小白指著他,「老大,你和哪個女人鬼混了?啊,老大,我一直以為你是處男呢,欺騙我純潔的心……」他顫顫抖抖地指著他的領口,扭頭出去放廣播。
墨遙想要阻止都來不及,就看著墨小白蹦蹦跳跳跑下去,一路跑一路喊葉薇,和鬼叫似的,墨遙頭疼地揉著太陽穴,小白不僅是記憶混亂,而是把他喜歡他這件事也全部忘記了,純屬當成兄弟情,發現這麼大的秘密當然要廣播,墨遙第一想法是,葉薇一定會活剝了他。
這小惹事精,真是沒一會兒消停的。
他怕小白醒來後覺得不對勁,哪怕再衝動也不敢在他身上留下什麼痕迹,怕他疑心,小白沒了記憶不代表是白痴,他精得很,誰可小白對他就不管不顧了,熱火一上來逮著哪兒咬哪兒,他脖子和胸膛出好幾個地方都被他下口淤青了,男人和男人的xingai總是帶著一點血性暴力的,小白和他也不例外,小白如今是情況特殊,他有心隱瞞所以才會壓下那種暴力衝動,誰知道這傢伙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他們有一腿似的。
葉薇好奇地看著墨小白像一頭衝擊炮一樣衝過來,一頭栽在葉薇懷裡,興奮又小惡作劇地和葉薇說,「媽咪,媽咪,我在老大身上看見吻痕,哎……老大有女人了嗎?誰誰誰,我認識嗎?」
十一的眼睛瞪大起來,墨曄蹙蹙眉,墨玦眨眨眼睛,葉薇錯愕,四人以四種表情看著墨小白,好像小白是外星人,小白猶自興奮不已,「你們也不信是吧,真的不信吧,我也不信,可我真的看見了,那吻痕可明顯了,一定是熱火四射的女人,媽咪,媽咪,是誰?」
葉薇第一個回過神來,要笑不笑地吊著墨小白,「小白啊,你這麼……白痴,你讓媽咪說你什麼好呢?」
「媽咪,是真的,你相信我嘛。」小白傲嬌地撒嬌起來,「不信你可以去看。」
墨曄說,「墨遙老大不小了,有女人很正常的。」
墨玦疑惑地問墨曄,「很正常?」
墨曄一記刀眼掃過去,墨玦面無表情,依然堅持自己的問題,墨曄頭疼,當然他是捨不得責備墨玦的,他們兄弟的感覺之好如葉薇和十一的感情之好。
小白見老子同意自己,於是就更興奮了,「這分明就不正常,我們都以為老大不近女色。」
十一說,「說不定在老大身上留下痕迹的不是女人。」
十一幾乎要冒著綠幽幽的光看墨小白了,葉薇一腳把墨小白踢出廚房,「我渴了,給我倒一杯椰奶過來。」
小白一臉要聽八卦的表情,葉薇目光一沉,他慌忙縮脖子跑去廚房。
葉薇捂臉問,「你們說,他們兩……小白這算什麼狀況?他要是被老大吃了他會廣播。」
「老大要是被他吃了他也不會到處廣播啊。」十一說。她有點小糾結,她不反對小白和墨遙在一起,她是在想,他家老大怎麼也應該是上面的,不是下面的,怎麼看起來處境不妙呢?墨曄也有點小糾結,墨遙最像他了,可為什麼就搞不定一個小白呢,生活上搞不定,床上也搞不定?太……沒骨氣了。
諸人正在迷茫中,墨小白端著兩杯椰奶過來,一杯給葉薇,一杯給十一,葉薇扒開墨小白的領口看,沒什麼不對的,她又掀開墨小白的襯衫,都是舊傷,也沒曖昧的痕迹。
墨小白慌忙抱著身子退離幾步,一臉良家婦女的臉孔,不過下一句話就顛覆良家婦女的中心思想,「媽咪,你怎麼能非禮你的兒子呢,還是兒子來非禮你吧。」
他說完撲過去,墨玦一巴掌把他扇開,墨小白眼淚汪汪地看著葉薇,葉薇青筋一抽一抽的,多活寶的小白,依然是她的小白,如此的正常,又如此的不正常。
「你最近都去和老大睡?」
「對啊。」小白毫無壓力地回答,四人的目光都曖昧地盯在他身上,墨小白啊的一聲,「哇,你們太齷齪了,怎麼能這麼想我,我怎麼可能對老大下手。再說,我也不是老大的對手,下手都沒機會啊,他一拳就撂倒我了。」
齷齪?
墨曄和墨玦眯起眼睛,墨小白頓時覺得寒芒閃閃,他有點喊老大救命的衝動,這是墨小白養成的小習慣,別人欺負扭頭一定找老大。
「你為什麼晚上跑去和墨遙睡?」葉薇問。
「睡不著啊,我總不能找你吧,爹地會殺了我的。」墨小白說,的確在蘇家他能找到同床共枕的只有墨遙這一選擇,十一心想,如果墨晨也在利雅得,恐怕就有好戲看了。
以如今墨小白的心理狀況,墨晨若是在,他一定找墨晨不找墨遙。
墨小白仍然對墨遙有女人的問題興沖沖的,這時候墨遙就下樓了,墨小白噤聲,墨遙很顯然聽到他的話了,仍舊面無表情,擺得和撲克臉似的,葉薇揚聲問,「老大,小白問你女朋友是誰,怎麼晚上弄這麼激烈。」
小白,「……」
他很無辜,這是他要問的嗎?
十一摸摸臉,有點小囧,這樣的問題也就葉薇會問,本來眾人以為墨遙不回答的,誰知道墨遙冷不丁來一句,「我喜歡男人。」
丟下樓下一群石化動物,墨遙慢條斯理上樓,小白嘴巴張了張,又閉上,葉薇一笑,拍拍小白的胸膛,「喂,兒子,聽見了沒有,老大喜歡男人,晚上你還找他睡嗎?小心他非禮你。」
墨小白非常正直地反駁葉薇,「媽咪,你的思想太齷齪了,老大怎麼可能非禮我。」
葉薇似笑非笑地睨著他,「怎麼說我兒子也是一個大美人,被人非禮很正常,看得我都想非禮你,你怎麼就這麼可愛呢?」
墨小白逃得好像背後有一老巫婆。
葉薇在他身後大笑,十一有些擔憂,「你看他們怎麼回事?」
「問白夜去啊,我不知道。」葉薇說道,十一果斷去找白夜,這件事是要好好弄清楚,太怪異了。
晚上,墨遙第三次看錶,墨小白一般八點就過來找他了,今晚十點還沒過來,他看了好幾次表,他今天有點反常,也許自己能睡下吧。
一旦有這個想法,墨遙就有點小失落。
不可否認的,墨遙有點期待晚上的,因為晚上他就可以和小白在一起,當然小白晚上不是都這麼禽獸的,他大部分時間是如今的小白狀況,只是偶爾會恢復記憶。不管哪一面,他都喜歡小白在這個房間里,有他的房間,空氣都是輕快的。
是不是今天葉薇的話讓他反感了,所以他今天就沒過來找他,又或許等他恢復了記憶,他再過來找他,不管是哪一個,墨遙都有點小排斥。
他辦公也沒心情了,幾乎數著秒在等,十點剛過半就門就開了,露出小白笑吟吟的臉,「老大,我又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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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遙不動聲色地鬆了一口氣,他的小白來了,雖然比預計時間慢了兩個小時,他仍然覺得開心,墨遙的開心有時候也是挺極品的,不動聲色,就一撲克臉,看不出他開心還是不開心。墨小白已換了睡衣,掀開被子就躺上去,他和墨遙睡得習慣了,也覺得正常,沒墨遙在身邊總睡不著,雖然有時候夜裡醒來看見自己熊抱著墨遙挺囧的,可他仍然很喜歡睡在墨遙身邊。葉薇今天的話對他有點小小的影響。墨遙說他喜歡男人,葉薇又那麼吊著他,小白心有戚戚焉,如果老大喜歡男人,他這麼花容月貌又特別有總受氣質的人是很能勾起老大的興趣的。可墨小白轉念一想,嗯,他和墨遙那是很親的兄弟,幾乎可以算是親兄弟了,墨遙應該不會那麼禽獸,他一定自作多情,所以墨小白在自己冰冷的床上糾結了兩個小時終於過來。
他的理由是,他的枕頭還在墨遙這邊呢。他一來墨遙都沒賞賜他一個眼神又繼續辦公,墨小白心想,嗯,老大果然是對我沒興趣的。於是墨小白又開始心滿意足地在被子里打滾,聽歌,很happy。一點都覺得他影響了墨遙,他覺得墨遙這種應該是天崩地裂都不被影響的人。
在他的心裡,墨遙那是神一樣的存在。
墨遙沒有回頭,卻十分的安心,因為他知道墨小白就在他身後,他白天毒癮發作後總會睡一段時間,睡眠很足,夜裡精神,再加上昨天做了好幾次,睡得又香,所以他在床上滾得很happy,甚至哼著他的小曲,墨遙笑著搖搖頭,小白這小子,真的讓你疼到骨子裡,他怎麼能什麼時候都那麼開心呢,明知道自己犯了毒癮,每天戒毒那麼辛苦,他都還記得細節,仍然笑得那麼開心。
你又怎麼能不疼他呢。
墨遙一般是不管墨小白的,他很忙,忙得在電腦前幾乎不離開,黑手黨信息系統受到攻擊,反恐依然沒放過他們,所以無雙、墨晨和他這陣子都很忙,北美的事情他要處理,不能一心一意陪著小白。小白恢復了記憶,他會自己粘過來膩著自己,如果他沒恢復記憶他自己會玩得很happy,不用他管他。
小白哼著曲,無聊了就找墨遙說話,墨遙說,「我很忙,不然你北美的事情處理一下。」
「我手疼。」墨小白找借口,他都是被鎖著戒毒的,力氣又大,所以手腕的傷口是天天裂開,對他而言不算什麼,他就是不願意動腦子。墨遙何嘗不知道他找借口,也沒戳穿他。
小白滾了一會兒,抱著床單起來,邪氣地問墨遙,「老大,你說你喜歡男人,真的,還是假的?」
「問這做什麼?」
「好奇啊。」小白說,赤著腳下床,房間鋪著地毯,小白抱著床單就坐到書桌旁的白色沙發上,面對面地看著墨遙問,「真的嗎?」
墨遙眼神都沒移動,盯著電腦屏幕打字,下命令,嗯了一聲,小白興奮了,雖然心裡有一種不適的反感和不高興,可興奮也同時佔了上風。
「誰啊,我認識嗎?」墨小白問,墨遙說,「認識。」
墨小白看天花板喃喃自語,老大認識的人多,他經常和黑道打交道,青年才俊認識一片,他很多也認識,墨小白用排除法,始終沒尋著墨遙這些年來對誰好一點,於是他有點迷糊了。「老大,我是不是忘記什麼了,為什麼連不起來?」
墨遙知道他記憶混亂,淡淡說,「你經常在北美,我在羅馬,我們一年見不到幾次,你對我能有什麼記憶。」
「好像也是。」墨小白又繼續疑惑,「不對啊,我為什麼總在北美不回家呢,我養了好多玫瑰……」他繼續困惑,墨遙說,「嗯,你為什麼不喜歡回家呢?」
因為家裡有他,小白有幾年是故意避開他的。
「老大,我想不起來,你告訴我吧,你喜歡誰?」墨小白問,墨遙沉默,不答。
墨小白說,「哥,哥哥……告訴我嘛。」
墨遙挑眉看了他一眼,墨小白笑意燦爛,諂媚,他又收回了視線,淡淡說,「自己想。」
「想不起來。」
「繼續想。」
「小氣,過分,你說誰會喜歡你這樣的冷麵神。」小白單純的發表自己的意見,墨遙手指頓了頓,點了點頭,「對啊,誰會喜歡我這樣的人。」
小白歪著頭,還是沒想到,然後他一拍老大的肩膀,「老大,不管你喜歡誰,我都支持你。」
嗯,當兄弟的就是要支持哥哥,小白握拳,嗯,就是這樣。
墨遙忍住唇角那一抹笑意,突然來了一點逗小白的心思,「我要是喜歡你,你也支持我嗎?」
小白彼時正裹著床單,捧著他的掌心寶要玩遊戲,乍聽這一問,遊戲機里的坦克發出轟轟隆隆的轟炸聲,他死掉了,小白怒,他不關心這個問題的驚悚性,先是關心他的遊戲,「啊啊啊,老大,我恨你,我掉級了,一出場就被轟死了,不帶這樣的啊,我完了兩天才升級……」
墨遙面部抽搐地扭過臉繼續工作。
小白暫停了遊戲,歪著頭似乎很嚴肅地思考這個問題,「如果老大要是喜歡我的話,哎呦,我覺得你不可能喜歡我的嘛。」
「為什麼?」白夜說,這是最真實的小白,所以他有機會問這麼多年來一直困擾他的問題。
「我是你弟弟啊。」墨小白理所當然地回答。
「誰在乎。」墨遙冷哼一聲,墨小白歪著頭想,「當然不行,總之你是我哥,那就不行,這是不對了。」
墨遙無語,這就是小白一直抗拒他的理由?
「如果我不是你哥呢?」
「老大,你這不是為難我嗎?你分明就是我哥,怎麼能說不是呢。」墨小白說道,這樣的假設沒法回答,墨遙嘆息,小白這樣的觀念真是根深蒂固。
「如果我不是你哥,我喜歡你你會反感?」墨遙問。
墨小白想了想,「應該不會了吧。」
「那會接受我嗎?」墨遙問。
墨小白困惑,苦惱,「可是我有季冰了啊。」
「假設就我們兩人,沒有第三人。」墨遙有點重了語氣,他迫切地想知道小白這麼多年,究竟在想什麼。小白有點猶豫地搖搖頭。
墨遙壓下心中的不舒服,問,「為什麼?」
「我覺得……你不需要我,你在我心裡……怎麼說呢,是很特別,很強大的存在,不管發生什麼都難不倒你。我覺得你應該有一名溫柔的大嫂相伴,生幾個孩子,這才是對的。」小白悶悶地說,為什麼說起這些,他有點不太開心呢,他似乎並不想說這些話,可依舊說了,那股抗拒不知道從哪兒來。
墨遙抿唇,問題似乎回到原地,或許真是他愛人的方式不對,所以讓小白也扭曲了。
小白突然大叫一聲,震驚地看著墨遙,一副原來如此的模樣,墨遙心驚不已,暗喊糟糕,他不會是發現什麼了吧,墨小白驟然跳起來,指著墨遙說,「你喜歡……原來你喜歡……」
墨遙有點無所適從,一想到小白知道他的心思,在這樣的情況下知道,他就覺得完了,他們連這樣的相處都不行了,他頹廢又絕望地想,他又把一切都搞砸了。
「啊,老大,原來你喜歡小哥哥啊。」墨小白驚訝地張大嘴巴,撲到他面前,「老大,你不能喜歡小哥哥,小哥哥有喜歡的女人了,你喜歡小哥哥是沒結果的。」
「哎,你怎麼會喜歡小哥哥呢?說起來小哥哥也挺好的,人漂亮,身材又好,他和你又是親兄弟,一起長大……」小白喃喃自語,一邊推斷著墨遙為什麼會喜歡小哥哥,墨遙的青筋突突地跳,頭上,手上都突起了,忍無可忍地吼一聲,「去睡覺!」
小白嗷的一聲,「老大,為什麼你會喜歡小哥哥呢?」
「我沒有喜歡墨晨!」墨遙咬牙切齒地說,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蹦出來的,墨小白疑惑,「你不喜歡墨晨,你為什麼問我那麼多奇怪的問題?」
好奇寶寶的問題是沒完沒了的,墨遙發揮自己沉默是金的優點,墨小白越想越覺得墨遙和墨晨有姦情,轉而又覺得,「啊,老大,你和墨晨站在一起不配啊,別喜歡他了。」
墨遙覺得自己和墨小白在一起還真有聖人的修養,所以才沒掐死他。
葉薇和十一、墨曄、墨玦在房間竊聽他們的對話,一個一個被雷得都酥了,葉薇拍著頭,第N次發表疑惑,「小白究竟是誰生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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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曄說,「墨遙真心可憐,怎麼就碰上這麼一個二貨。」他比較關心另外一件事,「我們是來聽牆角的,為什麼今天沒牆角聽?看著情況的確是沒什麼東西聽,老大的吻痕怎麼來的?」
其餘三人對此表示疑惑,所以耐心地繼續竊聽,說到竊聽,費了他們許多功夫,葉薇想看看他們晚上究竟都在幹什麼,對他們的某某件事非常好奇,看片子不如看自家兒子的,他家兒子可比片子有美感多了。葉薇一貫重口味,於是就買了一個帶著熱帶風情的裝飾品偷偷地放到書架上,夾著一個竊聽器,攝像頭安裝得十分隱蔽,基本看不出來。說起來十一是裝這方面的專家,好不容易今天才弄好,沒想到就聽到這麼悲劇的對話。
因為盤是在裝飾品里,所以他們看不到視頻,只能聽聲音,想看視頻要等明天把盤那出來放到電腦上。葉薇對此非常有興趣,墨曄和墨玦顯然沒興趣聽牆角了,似乎不會發生什麼事。
墨曄去找白夜喝酒,讓十一有好戲叫他,墨玦不喝酒,可他深深覺得陪著老婆聽這種事太不爺們,所以他也跟著墨曄走,就十一和葉薇在聽,葉薇說,「小白實在太分裂了。」
「這麼下去,我擔心老大都分裂了。」十一說道,葉薇挑眉,想到墨遙的表情就覺得這是非常有可能的。
墨遙被墨小白弄得也沒心思工作了,墨小白躺在背后里俏生生地看他,越來越覺得墨遙和墨晨有姦情,於是他苦惱地想著自己要用什麼借口勸墨遙別喜歡墨晨。
墨遙把椅子一轉,面對著小白,「你不睡覺在折騰什麼?」
「老大,你真的別想不開啊。」
墨遙深呼,減少心中的殺人**,淡淡說,「你再說今晚就別上我的床。」
這句話一說完,葉薇就噴了,戳了戳十一,「老大聽可愛的啊,哎,真吃虧,這一面原來只有小白能看到。」
十一有點小糾結,對啊,這麼可愛的兒子怎麼自己就看不到呢,墨遙還是她生的呢。
墨遙一說完也覺得這句話有點歧義,墨小白睜著無辜的眼睛看墨遙,「老大,這話會讓人誤會的。」說罷還裝模作樣地裝純情少男模樣,墨遙一撇嘴,就這傢伙愛裝,什麼模樣都裝得出來。
墨遙關了電腦,拿過一本書靠在牆頭看,又是專業類的書籍,墨小白看得頭暈,「老大,偶爾讀一本小說什麼的,別總是看這種書,多無趣啊,你的青春都被這些無趣的東西填滿了,真心可憐。」
墨遙看了小白一眼,淡淡說,「我的青春還沒開始。」
我的青春,從你愛我開始,所以,青春於他尚未來臨,他有耐心,可以慢慢等他的青春到來。
墨小白卻笑噴了,「你逆生長啊,青春還沒開始?」
墨遙撇了他一眼,專心看書,墨小白是個小搗蛋,知道墨遙疼他,不會拿他怎麼樣,於是更開始搗亂,弄得墨遙一心不能兩用,專心對付這活寶。
「你今天晚上興奮了一點,是不是吃什麼東西了?」墨遙問。墨小白無辜地眨眨眼睛,「我天天都很興奮,這毒就讓人興奮的,白夜叔叔是這麼說的,不過好奇怪,白夜叔叔說戒毒期間xingyu很強,為什麼我的大傢伙除了晨起都沒反應呢?」
他困惑無辜地低頭看著自己下身,他的大傢伙很友好地沉睡著,男人和男人在一起開黃腔是很常見的,嘴巴不離那幾句賤話,小白和墨遙倒是很少開黃腔的,除了他們青春期那會兒。墨遙揉揉額頭,沒好氣地說,「你都吃飽了,能有什麼反應。」
墨小白問,「沒啊,我清心寡欲的,不知道多安分,我在想戒毒期間是不是功能受影響了。」墨小白說著說著自己伸手去摸兩下,墨遙迅速別過臉去,有一股熱血從頭一直衝到腳。這視覺衝擊實在太厲害,好像小白在那啥,於他而言是一種刺激,頓時變得喉干舌燥。
墨小白說,「還真沒反應,完了,不會真陽kui吧。老子才二十三歲啊啊……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紀……」墨遙額頭滑下三條黑線,墨小白問,「老大,我明天找白夜叔叔問一下。」
墨遙覺得這個問題白夜一定很樂意回答他,他暫且也別煩了,他有點惡毒地想,其實小白你要是真那啥也沒事,不是還有我么?一樣的,這念頭一閃過,墨遙也囧囧有神起來,他被墨小白帶壞了,這樣邪惡的心思都有,真要不得。
墨小白糾結了好一會兒才發現同樣身為男人,老大竟然沒有安慰他脆弱的心靈,於是有點布滿了,一腳踢向老大,墨遙說,「你功能強著呢,吃飽撐著沒事擔心。」
「你怎麼知道?」墨小白奇了,墨遙啞口無言,扯了一個借口,「白夜叔叔說的。」
墨小白百思不解,墨遙聰明地換了話題,他不要躺在這張他們很激情過的chuangshang說這麼不純潔的話題,免得一會兒**燒起來,他真把小白給辦了,這時候的小白不是他能辦的,他好不容易找到他們之間的相處模式,雖說還不知道算不算正確,可好不容易得來的溫情,他不能給搞砸了。
墨小白心思隨著墨遙轉,沒一會就不再糾結這話題,墨遙以訓練的話題結束,「明天開始和我做基礎訓練。」
「為什麼?」
「你身體徹底垮了一會兒,你看看這身上的肉,肉綿綿的,你又放鬆這麼久,是時候開始強訓了,再說……多訓練,對你抑制毒癮有好處,有一個好身體,你戒毒也好受一些。」墨遙說,這是白夜下午和他說的事情,他想明天開始給小白做基礎訓練,墨遙自動把這工作攬過來。
墨小白在被子里打滾,嗷嗷叫,「我恨,又要從頭開始,長跑多少公里啊?」
他問得很可憐。
墨遙說,「沒負重,一天三十公里,早二十公里,晚十公里,早上五百個俯卧撐,中午五百個馬步,晚上五百個仰卧起坐……暫時就這樣,稍微過一段時間,我再加強你重量度,標準負重長跑。」
墨小白驚得一身汗,「你沒開玩笑吧,我這身子板你讓我一天三十公里?」
「這是合理的訓練難度,你做得到。」墨遙淡淡說,墨小白暗忖,他當然做得到,可一天下來估計他就和落水狗差不多,這訓練難度也太可怕了,這是高強度的基礎訓練,哪是剛開始的基礎訓練。
「當然,你可以選擇你媽咪當你教官。」墨遙慢吞吞地說,墨小白被人電著的撲過來,「老大,小的跟著你混,堅決的跟著你混,三十公里就三十公里,小意思。」
墨遙如摸寵物一般,「乖!」
墨小白配合地嗷了一聲,十分頹廢地躺回去,明天就開始地獄的日子的了,可再怎麼辛苦總比戒毒好,他每天都笑眯眯的,可戒毒承受的那些痛苦和折磨,只有他一個人知道,身體弱也是毒癮讓他痛苦的一個原因,或許有一個好身體,他戒毒會好過一些。
「老大,我到底染上什麼毒品,一般戒毒一個月後,毒癮不會犯這麼難受。」墨小白說,墨遙想了想,說,「冰-毒,剛出來的冰-毒。」
墨小白沉默下來,說起這個話題似乎有點沉重,兩人都不怎麼說話,墨小白突然趴著揪著枕頭,「我好想回羅馬,好想回去抱我的小季冰……什麼時候才能回去啊。」
一支小箭射中墨遙的心,昨晚墨小白才說,他不想回去,今天就嗷著要回去,果然兩人是不一樣的,他知道今天的小白為什麼要回去。可不知道昨天的小白,為什麼不願意回去。
羅馬是他的家,家是一個人心底最溫暖的地方,人受了傷,不管是生理還是心理,都希望回到溫暖的家。
墨小白卷著身子是準備睡覺,墨遙問,「戒毒,是不是很難過?」
「沒有,十幾分鐘而已,很快就過去了。」墨小白笑吟吟地回答,「我是無敵的小白,毒品什麼的難不倒我。」
墨遙唇角苦澀,墨小白側身睡覺,看來今天晚上小白是就這樣了,他沒恢復記憶。
第二天清早,小白五點就被墨遙叫起來,沒吃早飯,梳洗後換了運動服,墨遙帶著小白蘇曼家出發,沿著公路慢跑,墨小白跑,墨遙陪著他一起跑。這是為什麼墨小白選擇墨遙當教練的原因,,如果葉薇,她會在後面開車,外加放一條狗追他。小白的身體剛剛好,四肢酥軟狀況稍微有些好轉,所以跑得很慢,很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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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還沒亮,仍是暗沉沉的,這時候街上幾乎沒什麼人,也沒什麼車,就兩條孤獨的影子沿著公路一直跑,墨小白中途受不住,跌了幾次,墨遙沒有去扶他,只是在他身邊小跑等他,等墨小白緩過勁來,再繼續跑。長跑最怕中間斷了氣,所以一般中途都沒休息,小白跌了幾次,花了一個小時跑了十公里。小白和墨遙從小的訓練基礎就是十公里,要求25分鐘以內,小白雖然掉尾巴,可25分鐘後來成了最正常速度,真要跑起來,18分鐘到25分鐘他都做得到,如今是不行,跑十公里一個小時,且跑到墨遙規定的地點就趴下來,喘得就差沒口吐白沫,躺在路上裝死,從公路旁邊經過的人都好奇回頭看他們兄弟,有一好不平的人以為發生兇殺案,停下來問小白要不要幫助,小白哭笑不得,說墨遙是他哥,他們在賽跑。
那人這才走開,墨遙暗忖,兇殺案,真沒創意,瞧這樣也是奸-殺案吧。
朝霞慢慢地鋪滿天際,利雅得的天氣總是如此好,清晨第一縷陽光射進昏蒙蒙的空氣中,帶來清明和燦爛,墨小白已經不記得,上一次因為訓練累趴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好久,好久前的事情了。
他們兄弟一直都有訓練的,平常沒時間所以沒做長跑運動,可都做一些定期的運動,保持身體的素質,定期練槍,定期做運動檢測,一直都達標。
這一次被操練慘了。墨遙沒給墨小白休息太長時間,二十分鐘的休息時間,又接著跑回去,跑回去的時候,也是沿著公路跑的,墨小白這一次花的時間更多,整個人如透了氣,被人從水中打撈起來的一半,渾身濕漉漉的,髮髻還在滴水,身上的衣服都貼在背上,跑一步都要他的命似的。
反觀老大,跑了十公里氣都沒喘,跟著他跑回來可以隨便聽,連緩衝都沒有,墨小白這叫一個憋屈啊,老大的體能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墨遙跑十公里正常速度可能會喘一下,可以小白一個小時的速度要喘,除非是他剛和他zuoai過,中氣不足才會喘。
人比人,氣死人,五點出來,七點30分到蘇曼家,小白一下子喘得不行,躺在草坪上就不想動,葉薇和十一在花園裡練身手,葉薇說,「丟死人了,跑二十公里用了兩個半小時,一頭豬都要跑回來了。」
墨小白一抹臉,哭喪打滾,「媽咪……」
嗓子乾乾啞啞的,且夾著一絲血腥的味道,彷彿他都能嘗到血腥氣,不能說話了,再說就要吐血了,因為跑二十公里吐血絕對是他的恥辱,這種事不能幹。
十一說,「五百個俯卧撐呢,別停下,接著練,不然一會兒更難受。」
「一根指頭也動不了。」墨小白耍賴,他訓練的時候就是這樣,總是撒嬌耍賴討好教練,雖然他遇上的教練都不怎麼吃這一套。所以小白話說是這麼說,可人是乖乖地開始做俯卧撐,五百個俯卧撐結束已經快八點了,他餓得飢腸轆轆,休息一會兒緩緩氣就去洗澡,八點40分終於吃上他的早餐。
這一刻,墨小白是無比的幸福的,訓練過後哪怕是一個雞蛋給他都是幸福的,餓啊。
墨玦鄙視墨小白,「第一次開始慢跑都沒這麼差的成績。」
墨小白今天被鄙視很多次了,葉薇鄙視他多少次他都笑眯眯的,墨玦一鄙視他就怒了,一拍桌子,「老子當年五歲,今年二十三歲,能比嗎?能比嗎?這時間嗖一下過去,十八年多少黃花菜了,多少老電影夠過時了,這能比嗎?」
墨玦被噎了一下,葉薇大笑。
他們聽了老大和墨小白第一次牆角是發生在訓練後的第三天,墨小白一天訓練量大,到徹底結束的時候都趴了,吃了東西,洗了澡直接爬上墨遙的床,有兩天晚上都這麼睡死過去,指頭都沒動一次,第三天晚上的時候,墨遙以為墨小白一定也會睡過去,所以他在電腦前辦公。
突然感覺一道熱乎乎的身影黏上來,貼著他的背,雙手在他胸前交錯,頭顱磨蹭著他,墨遙心裡一喜,小白又回來了,他笑著握住他的手,「醒了?」
墨小白無言地吻著他的耳垂,脖子,一邊問,一邊問,「我怎麼了?這幾天都幹什麼了?」
葉薇和十一聽了幾天牆角其實已經沒什麼興趣了,雖然兩個兒子的對話挺極品的,可墨小白最近睡得早,所以沒什麼東西可聽,葉薇是要睡覺的時候偶爾一聽,哎呦,不得了,慌忙叫上十一。
她為什麼覺得奇怪呢,那是因為小白的聲音,小白這時候的聲音和活寶小白的聲音是有天壤之別的,一人是燦爛陽光又乾淨輕快,一個是低沉沙啞又帶著幾分蠱惑傷感,一聽就能聽出分別來。
墨小白清醒過來第一個反應就是qingyu很強,所以這時候他的聲音也是十分沙啞的,再加上人經過那樣的事情後,怎麼也找不回過去輕快乾凈的聲音。葉薇和十一便覺得今晚一定有火爆的戲碼,於是兩個女人覺得叫上墨曄和墨玦沒意思,她們聽就好。
「訓練了,為了你的身體,也為了對抗毒癮,累嗎?」墨遙的聲音溫柔得像水一樣,墨小白點點頭,濕熱的吻卻一個一個落在墨遙敞開的衣襟中,伸手去拉他的衣服,這時候的他是清醒又迷糊的,除非他faxie過一次,墨遙知道小白是病了,所以他也足夠順從他……
葉薇和十一聽著房間里傳來的那些聲音,自然知道他們在幹什麼,葉薇驚訝地張大嘴巴,小白是毫不掩飾自己的yuwang和熱情的,叫得十分**,那磁性性感的聲音聽得葉薇和十一都覺得真他媽的性感極了,這時候都是墨遙伺候小白的,手口並用,把小白送上gaochao,讓他徹底淪陷在感官的享受中。
小白這時候是最沒有偽裝的,迷糊又真實,徹底表現出他對墨遙的渴望,幾乎是纏著他不放,葉薇腦部他們在一起解決的方式,那曖昧的聲音,突然覺得她真的太重口味了,太邪惡了。
十一是羞得臉色通紅。
事畢,小白的理智也恢復一點,他剛清醒過來總是yuhuo焚身,總是纏著想上墨遙,雖然最後都是墨遙幫他解決了,可墨小白總是有點小愧疚心,怎麼搞得每次都好像他纏著老大就想干這事,他覺得自己挺冤枉的。墨小白想起一些不好的畫面,心中有點不舒服。
墨遙安撫著他的肩膀,從背後把他抱在懷裡,小白的情緒慢慢的平復下來,轉過頭來吻他,小白說,「老大,雖然還有待提升,但技術進步多了,沒咬到我。」
墨遙一掌拍在他後腦,小白更膩著她,「這算讚美,打我做什麼?」
「你的技術哪兒來的?」他不覺得小白和男人干過這事。小白說,「我這是天生的,和你不是一個級別的。」
墨遙很開心小白能有片刻的安寧,能有忘掉過去一切的片刻,讓他得到心靈的滿足和寧靜,他能這麼輕鬆地和他說話,談天。
「哥,雖然你的身體很美,我的確有點……咳咳失控,不過我真的不是那麼禽獸每次都要先和你來這事才能和正常和你說話,我不知道為什麼總是……」yuqiu不滿,若是過去,小白一定會豎起拇指炫耀,瞧,老子是多麼強大的男人,可如今,他有點怕這樣的失控。
「沒事,毒癮戒了就沒事。」墨遙說,「耐心一點,再過一段時間就好。」
「不好怎麼辦?」
墨遙很誠實地交代,「其實,不好我也挺樂意的。」
墨小白,「……」
他哥變邪惡了,小白看著自己的手,手腕上的傷口淺了一些,雖然他知道自己忘記一些事情,比如怎麼戒毒,今天又怎麼了,白天他做了什麼,他全都不知道。他總是黑夜這樣醒來,然後和墨遙纏綿,說話,有時候好幾天才醒來一次,他知道不正常,他沒問墨遙。
他總是根據自己手腕上的傷口來判斷自己的毒癮戒得怎麼樣。
「別看了,總會好的。」墨遙說,小白背上的傷口早就讓騷包的小白用膏藥塗著了,包括胸膛上的傷疤,他是那麼愛美的人,自然不願意身上出現一點點瑕疵。疤痕雖然還沒完全消去,可淡了許多,只是手腕上的傷,總是好不了。
小白嗯了一聲,他捨不得睡覺,一睡又不知道什麼醒來,於是很乾脆就把墨遙壓倒在身下,輪到他來投桃報李了,他眯著那雙桃花眼,笑得有點蠱惑的迷離,「哥,你喜歡我吻你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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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薇和十一聽了一夜牆角,又聽了他們N多傻傻的對話,翌日很明顯的萎靡不振,小白一醒來就被墨遙操練,昨晚兩人太過放縱,第二天訓練更是中氣不足,墨遙總算出現那麼一點點疲倦之態,墨小白歡呼,葉薇萎靡地看著兒子興奮的笑臉,想起白日黑夜截然不同的他,有點小感慨。
她也不知道,究竟是哪一個小白更好,說實話,自然是這個小白最令人開心,是一枚開心果,忘卻所有的傷害和煩惱,可這是不完整的他,人生經歷必須都在,才是完整的他,可如今那樣的他會給他帶來更多的心裡陰影,這是一個難以抉擇的事情,難怪墨遙如此小心翼翼和兩個不同的小白相處。
墨小白的戒毒很慢慢的進入順利期,轉眼已是秋天,他們在利雅得幾個月了。葉家繼許諾產下一名男嬰後又傳來好消息,溫暖也平安生下一名男孩,母子平安,取名葉天縱。葉非墨恨不得廣播全世界,讓所有人都知道他當了父親,當然,他是很高調的,那一天所有的報紙幾乎都報道葉非墨喜得貴子的消息。許諾生下一名男孩,只是海里滴水,沒什麼波紋,葉寧遠退出第一恐怖組織,許諾也退下來,兩人本來就很少出現在安寧國際的視線內,所以大少爺喜得貴子消息沒什麼震撼力。
葉非墨是安寧總裁,溫暖是國際巨星,都是名人,一堆鐵杆粉絲,他們有了孩子的消息傳得很響,特別是溫暖想要記錄下來她的產子過程,來一個微博直播。一分鐘報告自己什麼狀況,羊水什麼破,陣痛多久,剛一生下孩子葉非墨就根據她的吩咐又發了一條,生了。一連十五條微博直播,給葉天縱的人生帶來第一次轟動,千萬粉絲等著這名小寵兒的出生,一出生自然就十分的轟動。
葉琛和程安雅十分開心,溫暖住在本市最好的醫院,整一層樓都是他們家全包下來,對葉非墨第一名孩子,葉三少和程安雅也是十分上心的。
有的極品網友已經根據溫暖的五官和葉非墨的五官開始預測葉天縱以後是什麼樣的樣貌,又會是什麼樣的天縱英才,一波掀起三層浪,層層疊疊,熱鬧了好一陣子。
溫暖千盼萬盼,才盼來這麼一個大小胖子,開心得不得了,孩子很健康,很有活力,撲騰得厲害,她卻心滿意足,有了孩子的家,才是圓滿的家庭。
她真正地感覺到圓滿的意義。葉非墨雖然嘴巴說是要一個女兒,不待見兒子,可兒子生出來,他那是歡天喜地的,那麼木然的人整天都是笑眯眯的,惹得醫院的小護士一個一個面紅耳赤,葉非墨的電力太足了。
媒體消息還沒出來,墨遙、墨晨和無雙他們就先得到消息,葉薇和十一都發去祝福,容顏和楚離等人也發去祝福,無雙和卡卡更是不用說,卡卡還特意騰出一段時間去A市看葉非墨家的小寶貝,一見到葉天縱胖小子就給自己閨女定下了。葉非墨直接鄙視他,葉天縱和他家未來閨女怎麼說都是近親吧,女婿個頭。
卡卡毫無心理壓力地說,「沒事,沒準無雙生個兒子,把你家兒子拐走,來一段年下攻,我是一點意見都沒有的。」
葉非墨囧,你贏了。
周暮寒笑道,「等無雙先把兒子生出來再說。」
無雙暗忖,殺人都難不倒她,人工心臟都難不倒卡卡,生個兒子有什麼難的。卡卡同意老婆的說話,兩人逗著葉天縱叫一個羨慕。
許諾三兒子叫葉天澄,以葉三少的話來說,排除葉非墨不知道有沒有私生子外,葉家孫子輩目前就有四人葉天宇,葉可嵐,葉天澄,葉天縱。
葉三少和程安雅半年連得兩孫兒,那種開心是無法言語的,楚離和容顏分外羨慕,人家兒子多就是好,一人負責幾個就子孫滿堂。葉薇和十一更是別提了,有時候孩子是最能讓人心底覺得柔軟的,葉薇一想到她家四個孩子,三名男孩,就說生孩子,數量上是絕對性壓倒葉家的。
結果兩兒子肥水不流外人田,這輩子是不指望有孩子了,就靠墨晨,墨晨的真命天女還不知道在哪兒睡覺,他還沒找著,所以嬰孩對葉家而言,幾年內葉薇和十一是不抱希望的。
看著她三哥和三嫂如此圓滿,子孫滿堂,葉薇是真心的羨慕。
墨小白一上線就哄著溫暖要照片看,溫暖經過葉非墨的提點,沒提他被抓的事情,獻寶一樣把快一個月的兒子抱過來和墨小白視頻。
墨小白看得眼紅,「小表哥,小表哥,小天縱好可愛,反正你也不喜歡兒子,送給我好不好?」
小天縱十分的可愛,他這樣貌沒遺傳母親,也很少遺傳父親,把葉三少的精髓給遺傳了,所以程安雅看見葉天縱就寵得和什麼似的。雖然眉目還沒張開,可隱約就是葉三少的模子印出來的。所以說,孫子像爺爺說法是很靠譜的。如果像葉三少,又有多才多藝的父母,可以想像日後是怎麼樣的風流人物。溫暖覺得只要性子不像葉非墨,像他們家隨便一個人,以後都是很好推銷的。孩子的性格是從小培養的,所以她握拳,她要努力再生一個女兒分散葉非墨的注意力,讓他們家兒子遠離魔爪。
葉非墨說,「滾,這是我兒子,知道我為這兒子奮戰多少次,這才有一個寶貝疙瘩,你要孩子自己生去。」葉非墨大手一揮,說得豪邁又得意,溫暖在一旁恨不得一腳踢死他,不開黃腔你會死嗎?
墨小白說,「我也想生啊……」
「想生就生。」葉非墨顯得十分大度,「你看微博上的消息嗎?美國有一個男人成功地生了一個女兒,最近有生了一個兒子,正點。全是正常貨,智商都在正常水平上,我覺得你也有潛力。」
墨小白瞪他,雖然是視頻,仍然瞪,葉薇剛好聽到,饒有興趣地湊過去,「咦,非墨,真的嗎?」
「真的!」葉非墨對著葉薇,那叫一臉誠懇,「絕對不騙你。」
葉薇趕緊從旁邊拿過電腦搜,根據葉非墨給的資料搜,墨小白驚恐地看著葉薇,抱著肩膀抖得和被強的黃花閨女似的,一臉驚嚇,「媽咪,你想幹什麼?」
葉薇沒空回答他,十一也湊過來,好奇地問,「真有男人生孩子的?」
墨遙頭疼,他到底生在什麼家庭?
墨小白哭泣地瞅著墨遙,「老大,媽咪竟然要我生孩子,這是什麼世界啊,這麼逆自然規律的事情也做得出來,老大你一定要救我。」
墨遙本來是有點可憐他的,閃電間想到,咦,小白要生孩子,那不就是他的孩子,有他和他骨血的孩子,不管墨小白生出來是什麼怪物,他都會如珠如寶對待的,當下,墨遙看墨小白的目光叫一個綠光森森。看得墨小白的心都顫了,如果墨遙都不站在他這一邊,他一定死。
葉薇和十一很顯然搜到資料,在一旁很有興緻地討論,偶爾抬頭看墨小白,墨遙也以一種若有所思又有點期待的目光看墨小白,墨小白時而看看葉薇和十一,時而看看墨遙,就差沒有眼淚汪汪了,他驟然握緊拳頭,「我會離家出走的,我一定會離家出走的!」
沒人理他,墨小白覺得自己的悲催人生真的夠悲催了。葉薇抱著電腦下樓,她要找白夜詢問一下詳細情況,十一真的想笑,估計葉三少常炫耀他們家孩子孫子還真把葉薇給刺激了。
「老大,哥……」墨小白扭頭找墨遙安慰,那一聲哥叫得婉轉,不叫還好,一叫墨遙便說,「我覺得……你要真能生還真不錯。」
說完輕飄飄下樓,墨小白怒,他一定要離家出走!
葉非墨和溫暖在視頻那邊笑得肚子都疼了,溫暖暗忖,還好她坐完了月子,不然真會肚子絞痛的,這也太活寶了。墨小白扭頭瞪葉非墨,「小表哥,我恨你。」
葉非墨無辜地攤手,「關我什麼事,是你說你想生孩子。」
「我是那意思嗎?我是那意思嗎?我要生孩子也不是我生啊。」墨小白很無辜,溫暖笑著說,「好了,好了,姑姑只是開玩笑的,小白你別太緊張啦。」
墨小白委屈地看著他的小表嫂,他很想告訴溫暖,小表嫂,他家媽咪的思想正常人是無法觸摸的,這要讓她知道男人怎麼能生孩子,她一定想辦法讓他懷孕,這事她幹得出來。
小天縱看著墨小白,突然咯咯咯咯地笑,笑得可愛天真,墨小白的壞心情一下子散了,「還是小寶貝最好。」
小天縱笑得更歡快了。
墨小白最近仍然被操練,訓練強度也慢慢加大,毒癮發作的時間從一天兩次到一天一次,最後到兩天一次,幾天一次,最後的狀況能保持到四天一次,非常順利。隨著毒癮慢慢減輕,墨小白的身體也慢慢恢復了,身上的肌肉慢慢的又變成長線條的美感肌肉,他最討厭蒸鴨皮也沒有了,他引以為傲的美麗容顏也恢復回來,又是魅力性感的美男子,就是那髮型稍微改了一改,因為戒毒方便,白夜把他那頭中長發一剪刀剪成短寸頭。
墨小白的心都要碎了,可惜他的頭髮,還好男人長頭髮快,他也沒覺得什麼,而且他覺得在平頭下的男人還這麼容色無雙,他是真的無敵帥了。
葉薇和十一仍然和白夜探討男人生孩子的問題,這成了他們生活的重中之重,白夜深深為墨小白感到悲哀,理論上來說,男人是不能生孩子的。
白夜說,「你還真是異想天開了啊,男人真要能生,我早幹嘛去了?」
葉薇疑惑了,「咦,男人要能生你就給蘇曼生一個?」
白夜窘,難得咳了咳,然後理直氣壯地反問,「生一個怎麼了,男人要能生,我就給他生一個。」
葉薇和十一一起看向蘇曼,雙雙豎起拇指,蘇美人,你強的啊,竟然把白夜調教成這樣子,真是難得,蘇曼唇角微微揚起,不算很明顯,但是笑了,可見蘇美人心情之好,他氣壓低了好一陣子,總算有點雨過天晴的味道。
「那這男人為什麼能生?」
「他是變性人,子宮還保留著呢,當然能生。」白夜說,葉薇心想,沒道理啊,變性了,身體內部環境也變了,有子宮也生不出吧,奇怪哉。
「你別折騰這事了,趁早歇了,怎麼生出這麼離譜的想法,逆反自然規律啊,難怪小白最近看我都是陰森森的,我還以為我哪兒得罪他了呢。」白夜心有餘悸,他那可愛的活寶最近看著他都冒著狼光。
葉薇掃興,問蘇美人,「蘇曼,你最喜歡研究奇奇怪怪的東西了,白夜都願意給你生孩子了,你怎麼沒研究出個什麼讓他給你生一個孩子去?移植子宮進去唄。」
白夜抹鼻子,葉薇你太狠了。
蘇曼反問,「你怎麼知道我沒研究?」
墨玦啊了一聲,「蘇曼,你還真研究這東西啊,你也太……」
牛逼了吧。
墨曄豎起拇指,強人的思想不需要解釋。
白夜真心窘了,討論小白生孩子的話題,為什麼牽扯到他身上去了,還有蘇曼,你為什麼就這麼老實呢,偶爾說一句假話你能死嗎?你會死嗎?
蘇曼一點都沒意識到什麼不正常,這不是挺正常的事情嗎?白夜想生,他就研究給他生唄,只是沒研究出來罷了。
強人的邏輯,真的不需要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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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小白得知那是一個變性人,不算純種男人,說幾個都不奇怪,他就安心了,幸好他認識的世界還是正常的,幸好他覺得科學這東西是挺靠譜的,不然男人真整出孩子,還不嚇死人。
安心了,小白的心情就益發的好。
他們生活在利雅得,就在蘇曼家,小白除了隨著墨遙一起訓練,一般也沒什麼,生活幾乎與世隔絕,轉眼已是十二月,快要過年,葉薇和十一打算這個年在蘇家過,蘇曼和白夜也歡迎他們。只是墨晨和季冰在羅馬,墨遙想到底要不要讓他們過來,葉薇鄙視他,這問題需要想嗎?當然是不需要了。
墨遙最近心情也有點低沉,隨著墨小白的毒癮慢慢的淡了,按照道理說,毒癮戒了,小白就會清醒,狀態會越來越好,會恢復記憶,然而,一連半個月,那個清醒的小白不知道哪兒去了。活寶小白佔據了這幅身體,這副靈魂,彷彿小白真的恢復到過去的樣子。
墨遙十分費解,問蘇曼為何如此,蘇曼也回答不出來,他們是不知道為何如此怪異,情況恰好相反,墨遙有時候自私地想,小白還不如不前段時間好,最起碼隔幾天就能陪他,隔幾天就能感覺到小白的感情,總比一連半個月,一個月都抱不了小白來得好。
且活寶小白吵著要回羅馬,他說不能留季冰一個人在羅馬過年,他想去陪她,這點讓葉薇和十一等人都覺得想一把揍暈了他,小白卻依然我行我素的,所以墨遙最近都在磨牙。
他很久沒見到清醒時的小白了,這讓墨遙心情有些糟糕。
這一天訓練,墨遙帶著小白進行負重越野跑,他天天都要訓練,保證自己能有一個強壯的體魄,底子好了,什麼都好說,小白的訓練早就漸入佳境,已經差不多恢復過去的水平。
墨遙覺得不錯,再過幾天就不需要這麼天天訓練,有空他自己在健身房玩一圈也就好,沒必要他親自指導,今天越野跑,墨遙怎麼都沒想到,他會遇到白柳。
其實並不是巧合,他帶墨小白越野跑了二十公里,慢慢地走回來的時候,看見公路邊停了一輛保時捷,藍色的,是那種少見的天藍色,墨遙對車子沒什麼興趣,小白對車子卻有偏愛,就如白夜一樣,所以墨遙順著他的手指看過去,就看見白柳坐在車裡,他正看著他們。
白柳仍是他記憶中的樣子,風輕雲淡,墨遙頓住了腳步,不知道為何,墨小白忘記了白柳,小白並不算是失憶,其實所有的人他都記得,可是忘記了白柳和監獄那段日子。
白柳下車來,他穿著白色的絲質襯衫,天藍色的牛仔褲,一雙旅遊鞋,看起來輕鬆又休閑,雙手插在口袋裡,風輕雲淡中更有幾分瀟洒和溫和。他如歐洲最上層的高貴公子哥,他不管做了什麼都讓人討厭不起來。墨遙看了墨小白一樣,墨小白問,「老大,他是你朋友?」
白柳挑挑眉,墨遙走了過來,警覺地看了看周圍,並無伏兵,「你怎麼會在這裡?」
白柳說,「別緊張,我如今的身份只是白柳,來利雅得休假,我不會動他。」
墨遙淡淡說,「你再也動不了他。」
白柳看了墨遙身後的小白一眼,小白笑眯眯地和他打招呼,白柳猜想,或許小白忘記了一切,白柳見他已經恢復了健康,人看起來很精神有活力,總算覺得自己沒那麼對不起墨遙,他心尖上的人也總算恢復了。雖然他不是造成這一切的元兇,可當初若非是他,小白也不會出事,他偶爾覺得有點小內疚,對不起墨遙。
「你來這裡做什麼?」墨遙沉聲問。
白柳說,「看來我真的成了你最討厭的人,連見我一面都覺得可憎,墨遙,我沒有別的意思,你不需要把我看成你的敵人。」
這是一個很平靜的請求,墨遙說,「你對我所做的一切,不是敵人?白柳,處心積慮接近我,拿情報,把我的家人弄得半死不活,這還不是我的敵人?我這人恩怨分明,你若要對付我,你沖我來就是,為什麼沖他來,你明知道,那是我的命。我寧願你親自對付我,不管勝敗如何,我都不會怨恨你。」
那是我的命,白柳輕笑,墨遙多自然地說出這句話,以前他都不會說,只是藏在心底,這一次他倒是說得一點壓力都沒有,他第一次感覺到妒忌,妒忌他身後的墨小白,妒忌他有這麼好的運氣,能讓墨遙愛上。
「下一次,我就沖你來。」白柳說,笑意淡柔,「墨遙,我知道你對我有所誤會,我只想告訴你,我有我的責任,我的立場,我也有上司,也有壓力,我有我必須要做的事情。你覺得我做絕了,你可又想過,黑手黨做了多少危害全球社會的事情,假鈔,走私,黑幫……每天有多少人死在黑手黨手下,東南亞和北美的假鈔市場都是黑手黨控制,你們讓多少人家破人亡?你們造成多少恐怖事件。我抓你們,天經地義。或許做法有失人道,可他也是黑手黨教父,黑手黨的一切他也無法擺脫,我有什麼不對?」
白柳言語犀利,墨遙一時無法回答,的確,第一恐怖組織和黑手黨的確存在太多問題,他們做違法的生意,害的多少人家破人亡,這都是事實。
然而,這些事,他們不做,自然也會有人做。
白柳頓了頓,他說,「這一次葉琰出事,你責怪我,可你也該清楚,抓你們是我的責任,我原本想把他送到華盛頓,只是中轉的時候出了一點問題,我們內部也有點小爭執才造成這一切,可我不後悔,也不覺得我有錯,只是讓你傷心了,我很抱歉。可這不代表,我做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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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遙慍怒,卻壓住脾氣,任何傷害小白的人,他都無法原諒,包括他自己,白柳認錯與否對墨遙而言,一點也不重要,說實話,對也好,錯也好,如今也沒什麼意義。墨遙回頭看了墨小白一眼,墨小白顯然很困惑,墨遙說,「反恐已經知道我們的行蹤?」
白柳說,「我說過,我只是來休假的。」
墨小白問墨遙,「老大,他是誰?」
墨遙說,「反恐行動隊的隊長。」
「哦,老大你不是一直都不結交這類朋友的嗎?怎麼和他有交情?」墨小白問,墨遙很想回一句,他們不是朋友,然而他看著白柳,卻沒說出口。
白柳看了墨小白一眼,他似乎一點都不認識自己了。
墨遙淡淡道,「如果沒別的事情,我們要走了。」
白柳抿唇,墨遙催促墨小白跑,白柳喊住墨遙,本想說,他們在墨西哥森林的消息不是他放出去的,他知道墨遙一定以為他放出消息,話到唇邊又忍住,轉念一想,算了吧。
墨遙知不知道,似乎也不重要,他不在意了,因為他不再是墨遙在意的人,他背叛與否對墨遙而言不重要,或許墨遙記住他出賣了他,還能記住他,哪怕是恨,總比風輕雲淡的好。
墨遙見他不說話就帶著墨小白繼續跑回去,墨小白這一次跑回去並不算很吃力,中途停了幾分鐘,再跑的時候就稍微費勁一點,可依然沒什麼難度。躺在草坪休息的時候,墨小白問墨遙,「老大,他到底是誰?」
「我告訴過你了。」墨遙淡淡說。
「他看你的眼神好奇怪,你和他是不是發生過什麼?」墨小白不死心地問,墨遙心想,小白還真是敏感,他不好敷衍,又解釋了句,「不管以前發生過什麼,總之如今是什麼事都沒有了。」
墨小白對這樣的答案很顯然不滿意,墨遙轉身上樓,墨小白翻身躺在草坪上,一點怪異的不舒服感,他不喜歡那個男人看墨遙的眼光。
嗯,非常的討厭。
葉薇到花園來,踢了踢在地上裝死的小白,「毒癮發作了嗎?怎麼一臉便秘的表情?」
墨小白真心覺得他家媽咪的粗俗從年輕到中年就沒變化過,反而有越來越嚴重的趨勢,他要是知道葉薇和十一半夜聽他們牆角,估計會更鬱悶。
他一個鯉魚打挺中草坪起來,神秘兮兮地問葉薇,「媽咪,老大是不是有喜歡的人?」
「誰啊,或許你可以告訴我?」葉薇也表現出非常有興趣的樣子,墨小白更神秘了,偷偷在葉薇耳邊說了兩個字,「男人……」
「喲,開竅了,怎麼看出來的?」葉薇十分奇怪,她以為墨小白看出墨遙喜歡他了呢,誰知道墨小白說,「剛剛我們越野的時候碰見一男人,怎麼說他們的氣氛呢,看起來沒什麼怪異的,可怎麼都覺得有點……愛恨糾結。」
葉薇挑眉,「碰見誰了?」
「他叫白柳,老大說是反恐行動隊的,以前大表嫂不是也是反恐行動隊的嗎?」墨小白說,「難道反恐和第一恐怖組織聯姻後又看上我們黑手黨了?」
小白這說法非常的極品,聯姻,聽上去的確有那麼一點點味道,葉薇懶懶地眯起眼睛,白柳,她知道此人,因為此人,十一還特意去看他們來著,結果人是沒碰著,墨遙曾經為了這個男人差點命都沒有了,這一次小白受傷和他也脫不了關係。葉薇笑意森冷,想起小白前陣子受的苦,想起墨小白夜裡那悲傷空洞的聲音,她心中如被什麼東西刺中。
天堂有門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闖,那就怪不得誰了。
「媽咪,你怎麼了?」
「沒事!」葉薇風輕雲淡地說,拍了拍墨小白的肩膀,「其實也就那麼一回事,男人和男人版的羅密歐和朱麗葉,沒什麼新鮮的。」
墨小白受了打擊,瞪圓了眼睛。
葉薇揮揮手,上樓找十一,她要去做掉這白柳,十一一聽,搖了搖頭,「墨遙沒這意思。」
「小白就白受了?」
十一有些為難,她不想墨遙難做,又心疼小白,「薇薇,換個做法,別把人給弄死了。」
葉薇一想,墨遙和小白的確都沒要白柳死的意思,如果自己單方面的為兒子出氣殺了白柳,墨遙知道了不知道什麼心思,她也拿不準墨遙如今對白柳是什麼意思,畢竟是他曾經動過念頭的人。十一這麼一說,她也聽進去,於是白柳莫名其妙醒來就出現在魯卜哈利沙漠里,身上的通訊系統完全被解除,叫天不應叫地不靈,葉薇和十一很好心地留了一條猜謎語的信息給反恐組織,估計找到白柳的時候,他差不多也成人幹了。
墨小白依然是活寶的小白,一直到過年,墨遙都沒見到恢復記憶的小白,那個他隨著毒癮漸漸戒除而不再出現,毒癮慢慢地戒了,心癮就重了。戒毒的人,總是會復吸,那是因為心癮難戒,因為這段時間是最重要的時刻,葉薇和十一等人也沒有離開,盯著墨小白的訓練,讓他轉移視線,沒那麼容易復吸。
小白的狀態已恢復到最好的時候,至少從外表看是看不出有什麼不對勁,彷彿他已經改變了自己,完全沒有吸毒的痕迹,白夜說,他恢復得很好。當然了,這麼長時間的恢復,毒癮還不算是完全戒除了,心癮又那麼重,半年的時間已足夠讓一個毒癮很重的人徹底了戒毒。
小白這種毒除了對人體有損害外,最大一個傷害是心癮,他的毒癮是別的毒的十倍,心癮更是別的毒的十倍,這是同樣的,墨遙要特別的小心小白的心癮,怕他復吸。
一旦復吸,再一次戒毒就沒這麼簡單了。
無雙和卡卡、容顏和楚離今年都來利雅得過年,蘇家很熱鬧,墨家除了墨晨都到齊了,墨晨要在羅馬看著季冰,沒法到利雅得來,墨小白想念季冰,也想念小哥哥。他想讓他們過來一起過年,白夜卻以不歡迎陌生女人拒絕,當然這是葉薇和十一授意的,不然活寶小白撒嬌耍賴誰能抵擋得住。
白夜不鬆口,小白就更不要想蘇曼能鬆口了,這幾乎是不可能完成任務,他也就沒嘗試,隱約只知道,他的家人很排斥季冰,這讓墨小白有點不甘心。
雖然有點小不快,這個年過得是很開心的,楚楚除夕那天也來了,合家團圓,熱鬧,每個人臉上都帶著笑容,墨小白在這樣的氣氛下突然有點想念季冰,於是給季冰打電話。
季冰在電話那頭很委屈地訴說自己的思念,她很想墨小白,「我已經好久沒見到你了,小白,你到底利雅得要住多久?」
她知道,小白在戒毒,墨晨說,有壞人給小白注射了毒品,小白要完全戒毒才能回來,季冰很想去陪小白,墨晨卻說她娶了也沒用,且會讓小白分心,還是讓小白專心戒毒。
季冰知道小白過得很辛苦,前段時間墨晨發墨小白的犯毒癮時的視頻給她看,打消季冰要去利雅得的念頭,用這樣的手段,他騙了季冰幾個月。
季冰很想墨小白,從她有記憶開始,她就沒離開過墨小白這麼長時間,她人生地不熟在羅馬,很孤單,也很寂寞,她想小白陪她。
她除夕的觀念並不重,並不是因為過年才想小白回來,她時刻想著小白回來,想著小白的身體什麼時候能康復,他們視頻的時候,她看小白的狀況很好。
「六月,最遲也要到四月,寶貝,耐心點,再等幾個月好嗎?」墨小白安撫著季冰,他知道自己對不起季冰,當她的男朋友卻消失這麼長時間,他真的失職。
「我豈不是一年都見不著你。」季冰的聲音快要哭了,摸著手指上戒指有點難過,墨小白安撫說,「季冰,好女孩,別哭,我會心疼的。」
「你毒癮還犯嗎?」季冰問。
墨小白想了想,說,「是的,還很嚴重,這毒品少見,所以毒癮難戒,我和你保證,一定會戒掉,等我回去找你,我就不會再離開你,別害怕。」
「真的?」
「真的,我保證。」墨小白許下承諾,季冰心口一松,「你戒毒是不是很辛苦,我看過一些戒毒所里的人,他們戒毒都很辛苦,他們是不是綁著你,我上一次看你的手腕有一些傷口。」
「小傷口,沒事,不綁著發作起來厲害。」墨小白無比真誠地開始欺騙純真女人,「我不想早點回去就是怕犯了毒癮會傷害你,所以季冰,別太難過,再等我半年好嗎?」
「我不怕。」季冰說。
墨小白笑著搖頭,「可是我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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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哄了季冰好久,季冰才戀戀不捨地收了線,他是有點想念季冰了,這段時間委屈了她,小白交代墨晨,一定要好好照顧他家未來老婆,這心滿意足地回到裡面的聚會上,一桌人說得真開心,除了墨遙也沒人管墨小白,其實他在這些人的存在感一直是最強的,畢竟是開心果。容顏和葉薇、十一好長時間不見面,想念得慌,心中念叨著在一起話也多,自然就沒理會小白,墨遙則是從他開始去給季冰打電話就一直注意小白,心中雖然有一絲不舒服,卻沒有表露出來。
這樣的小白是不屬於他的,完全不屬於他的。
他屬於季冰,幾乎是全心全意的。
這段日子,他一直強壓著對小白的感情,他覺得那個有完整記憶的小白若是再不出來,他都要有憋瘋的感覺,特別是這傢伙還天天睡在他身邊,毫無知覺。
小白敏感地注意到墨遙不開心,問,「老大,你怎麼了?」
墨遙搖搖頭,卡卡說,「除了你,誰能讓你家老大不開心,小笨蛋。」
小白掄起拳頭去揍卡卡,卡卡踢他一腳,「小孩子動手動腳做什麼,叫姐夫,乖。」
楚楚撲哧一聲笑了,拍著手心讓墨小白喊姐夫,墨小白一陣惡寒,縮在墨遙身邊說,「這稱呼太噁心了,我姐還沒嫁給你,這姐夫叫早了。是不是啊,老大。」
老大沒理他,興緻缺缺,活寶小白覺得老大有點排斥他,心裡如有一根刺在戳著他的小心臟,他到底哪兒把墨遙給惹了,他深切地思考,卻思考不出所以然來,墨小白就更覺得委屈了。
這是怎麼一回事呢。
聚會到一半,墨遙就上樓了,墨小白在下面搞笑一會兒,也隨著墨遙上樓,且從墨遙走後,墨小白很顯然已經心不在焉了,葉薇都開玩笑說他身在曹營心在漢。小白自己都沒知覺,躡手躡腳地上樓,卡卡摸著下巴問,「你們覺得小白是不是有點小變化?」
「什麼小變化?」葉薇問。
卡卡說,「根據無雙從你們這裡得到的情報,嗯……小白白天黑夜有些不同,黑夜的小白有完整的記憶,對墨遙很依賴,兩人也做過了,照理說是算一對兒。這活寶小白從來不顧老大的心情,墨遙開不開心,他負責搞笑的對象一直都不包括墨遙就是被欺負的時候才會喊墨遙,剛剛那算是他心不在焉,關心老大吧?這是不是代表,咱們家活寶的小白其實也對墨遙上心了?」
卡卡這麼一說,葉薇和十一也覺得似乎的確是如此,墨小白和墨遙的關係一直是耐人尋味的,兩人以一種是人都無法理解的牽絆一直在相處。若即若離,時而生疏,時而親密,墨小白是很少照顧到墨遙的情緒,除了他被人欺負,若是哪天他照顧到墨遙的情緒,除非是墨遙很明顯地表露出不悅。
可這樣淡淡的情緒,小白應該不在乎的,沒想到人家前腳一走,他後腳也跟上去,是有點不同了。
「那白柳刺激他了吧?」葉薇攤攤手,「我告訴他,白柳和墨遙是男人版本的羅密歐和朱麗葉,他好像相信了,真神奇……我的話都能信,扯了啊。」
卡卡暗忖,小白果然是被坑了。
墨玦蹙眉,「這叫吃醋吧?」
如果他沒理解錯的話,眾人一陣靜默,白夜說,「墨玦外侄兒啊,你這麼說,舅舅總算有點小欣慰了。」墨玦竟然都看得出墨小白吃醋了,這是多麼紅果果的姦情。
墨玦還沒來得及對後半句理解就把前半句給擊斃了,這稱呼讓他渾身惡寒,頓時就不說話了,蘇曼默認這稱呼,十一說,「別占我們便宜。」
平白無故高一輩,太坑爹了。
無雙說,「媽咪,你到底把白柳給怎麼樣了?」
「死不了吧,如果一個行動隊被困死在沙漠,那也是他活該是吧,十一。」葉薇轉頭問十一,十一果斷點頭,是的,被困死在沙漠沒本事離開那是活該。
無雙搖搖頭,他就知道。
沒人管墨小白和墨遙,在他們心裡,已經認同他們是一對兒了,只是需要時間,因為小白那記憶還沒好,而且沒好的趨勢,白夜和蘇曼都一致認為就這個狀態對小白最好,所以也沒人告訴小白怎麼一回事。卡卡玩笑說,小白艷福不淺,白天可以和季冰甜蜜悄悄話,晚上可以抱墨遙。這句話得到眾人一致的贊同,是的,艷福不淺。
墨遙上了樓,開電腦打boss,剛打了一會兒墨小白就鬼鬼祟祟地進來,「老大,你怎麼一個人上來打遊戲?」
「無聊。」墨遙說。
墨小白摸摸下巴,坐到墨遙身邊去,他對墨遙的情緒把握得不是很好,理解不了墨遙此刻在想什麼,可有一件事墨小白是肯定的,那就是……「老大,是不是我做了什麼讓你不開心?」
墨遙一頓,揚起眉,「你胡說什麼,你做什麼讓我不開心?」
墨小白說,「我覺得你有點奇怪,從那天見了白柳後對我就很奇怪,是不是我做了什麼讓你不舒服,你告訴我一聲,我會改正的。」
「你太多疑了,沒有的事情。」墨遙淡淡說,墨小白堅持,「不,就是有,你就是不開心了,而且針對我,你都沒感覺嗎?」
「沒有!」墨遙回答,他怎麼可能針對墨小白呢,他疼他都來不及,哪怕他和季冰如此甜蜜聊天,他憑著良好的聽力都能聽到他們說什麼,聽他對季冰許諾,他都覺得窒息,他也覺得難受,可他沒對他生氣,他試圖告訴自己要理解這樣的小白,因為對小白有愧疚,把小白所受的苦責任都往自己身上攬著,他就覺得非一般的難受,所以對小白就特別的縱容。
不管怎麼說,他是不可能針對小白的。
小白垂眸說,「是有的,可能你自己都沒感覺到,可真的有,老大,我真的做錯什麼讓你不開心了,你一定要告訴我,你這樣讓我很不舒服。」
「我怎麼了?」
「你這樣一聲不吭的上來,我覺得都是我的錯,是我讓你在下面不舒服,所以你跑上來,你這樣做,我怎麼想,爹地媽咪他們怎麼想?」墨小白說,「我知道你習慣了什麼事情都往心裡壓著,不願意說出來,可有時候這樣真的不是辦法,老大,不管我錯了什麼,我都是無心的,你別生氣好不好?」
「你讓我說幾次你才能明白,我沒有生氣,沒有生氣,為什麼你就偏要說我生氣了呢?」墨遙不耐地說,「我只是心煩,你別管我。」
墨小白靜靜地看著墨遙打遊戲,他也沒離開,就這麼看著……
墨遙打了一會兒遊戲回頭看見墨小白垂眸坐在床上,他又有點不忍心,他最近真的沒控制自己脾氣變得暴躁,故意針對小白了嗎?墨遙覺得沒有,他是真覺得沒有,他只是很長時間沒見到那個抱著他,親著他,和他親密無間的小白,他心中有些煩躁罷了,除此之外,並無其他的情緒,他不會把這樣的煩躁帶給小白,他知道不是小白的錯,他也覺得這樣最好,免得他恢復記憶痛苦。小白是怎麼想的,怎麼會認為他故意針對他?
他按了暫停,輕聲說,「小白,聽著,別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我沒有煩你,也沒有針對你,我是你哥哥,又是……我從小最疼你,是不是?」
墨小白點點頭,墨遙繼續說,「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懷疑我,說一說,為什麼覺得我針對你?」
「我也不知道,就是這麼覺得,真的沒有?」
「沒有!」
墨小白似乎鬆了一口氣,臉上也有點笑容,墨遙覺得這笑容有點令他心酸,彷彿那個帶著記憶的小白,可眨眼一看又是那燦爛的小白。
只是他太想念的錯覺罷了。
他覺得小白對他,開始有點小心翼翼了,這究竟是怎麼造成的,墨遙想不明白。
他想問小白,可他覺得小白是不會回答他的,於是也就沒問,他們誰都沒發現自己的心情正一點一滴地變化,墨遙是如此,小白也是如此。
「下去陪他們吧,我想一人待一會。」墨遙說,沒看墨小白,有些事情他要好好想一想,墨小白看著他,有點不情願,可不情願他只能站起來下去陪家人。
他把空間留給墨遙。
墨遙心想,他和小白之間將來到底要怎麼走下去,讓他放手,真的不可能,他不想放手,可他聽小白和季冰說話,那麼溫柔,承諾得那麼真摯,小白不恢復記憶,他們該何去何從?